【在器官農場出生的我】(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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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單是外表、打扮、就連一舉手投足都像倒模一樣,我看著兩個並肩站在一起的接待處小姐,簡直就像中間放著鏡子似的。
我想,這間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都是培植人吧?所以才不會有秘密洩露的問題。
我沒有回答她,進入US0321的房間。她們把門關上,守在房間外面。
我瞟向房間四個角落,房間內並沒有安裝隱蔽式鏡頭。
「嗨,你好。」我坐在女孩旁邊。
她看見我出現,飛快的手腳爬行到房間角落,鑽進床底下。
「別害怕,我不會傷害妳!」
「嗚…」
半晌,女孩從床底下爬出來,手上拿著一塊一個三角柱體的積木遞給我。
「妳認得我嗎?」
女孩瞇著眼睛笑了開來。我與她的視線對上,她跟我一模一樣,唯一不同的是…她沒有將來。
而我呢?父母給予我一個輕鬆的將來,不用擔憂生活,而我卻沒有US0321的真摯笑容。
我深呼吸了一口氣,摸一摸她光滑的頭顱,她害怕被抓癢得縮起肩膀。
「妳要等我。」我站起來離開房間,女孩茫然的看著我。
門外只有一個接待處小姐等候我,我一言不發,她沿著剛才的路帶我離開。
我每星期都會去探望US0321,雖然探訪時間只有十分鐘。但女孩每次看見我出現,總是給我一塊三角積木。
自從那次接待處小姐的出言威脅,反而替我下定了決心,我更確定要做到心裡一直糾結的事…
我要救出研究中心的所有小孩。
反正就算失敗,也會有她口中所謂的「替代品」出現吧?這個替代品會代我回家,繼續做父母的乖女兒。
那就是說,即使我失敗,我也不會讓父母擔心。
這樣就足夠了!
三個月後…
腦海裡的計劃在默默進行著,我得到了不少有關Rebirth的情報。
情報一)
雖然外貌一樣,但實際上每日接待處都有不同的「小姐」上班。我每次出現都會問她們同樣的問題,來確認她們不記得我出現過。
情報二)
這三個月以來,我用一塊三角積木,教曉了US0321『跟隨』的概念。
情報三)
雖然研究中心很大,也沒有路標,但幾乎沒有守衛。
還只差一點點,我的救援計劃大概就能實現了。
不過,天下間哪有這麼順利的事呢?
這陣子我一直操心著Rebirth的事,根本沒有好好休息。有一天上學的路途中,我在街上暈倒了。
再次醒來,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,我坐起來,喉嚨乾涸得像塞滿了沙子一樣,說不出話。
坐在床邊的母親看見我醒來,就立即叫醫生替我作全身檢查。
頭腦仍是塞滿石頭般無法思考,我躺在床上聽醫生與母親的對話才知道,原來我已經在醫院躺了三個星期。
還經歷過多次大手術,每一分一秒都徘徊在生死邊緣。醫生最後強調,我已經『痊癒』了。
三星期…?
我心裡一寒,害怕的不是死亡,而是現在的我…
仍是三星期前的我嗎?!
想著想著,我又在不知不覺間昏睡過去,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。
睡了一覺,體力也漸漸恢復過來,我能靠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。我走到獨立病房的浴室內,與鏡子裡的自己對望。
US0321!
醫院比起Rebirth更容易逃出去,我偷偷的跑回家一趟,換上準備計劃實行的裝扮後,便前往Rebirth研究中心的附近等待著天亮。
到了早上,我走進Rebirth大樓,跟接待處小姐說我想探訪US0321。
接待處小姐用她手上的平板電腦查了很久,害我心急如焚焦躁不已。
「閣下是US0321的家人吧?」接待處小姐。
「是,怎麼了?」
「咦,妳沒收到更新通知的信件嗎?」
「什…更新通知?」
「US0321已經不在了。」
「……」
「現在是US0629,請跟我來吧。」
我跟隨接待處小姐再次深入大廈,此刻,我的身體彷彿被挖空了一樣。
原來,在我第一次出院時,在家裡收到的信件,就是她口中所說的『更新通知』。
在US0321之前,已經有一個培植人為了我而犧牲了。
我拚命抑壓著崩潰大哭的衝動,來到US0629的房間。
她的模樣跟我長得一模一樣,依舊是一個光滑的頭顱,清澈的眸子,她在坐在床上﹐揮舞著手上的毛娃娃在半空中飛行。
接待處小姐關上門,我走前去,女孩一臉呆愣的看著我。
我奪去她手上的娃娃,拿出在來這裡之前準備的三角柱體積木。她看著積木不為所動,她只想要我手上的毛娃娃…
已經沒有時間了,我不可能再花數個月時間去教曉女孩概念。
「你這麼想要毛娃娃嗎?跟我來吧!」我將毛娃娃丟開,女孩馬上衝過去撿起來。
我重覆了同樣的動作好幾次,奪去毛娃娃,跟她說:「跟我來吧!」,然後丟出去,她撿回來。
最後,我把毛娃娃丟向房間其中一個角落,這是房間的死角,在門外的接待處小姐看不見她。
我走過去女孩身邊,脫下身上的衣服幫女孩穿上,最後,我為她戴上跟我一模一樣的假髮。
女孩指著我光滑的頭顱發出嘻嘻的笑聲。
我在家裡把自己的頭髮剃光了,這幾個月以來,我一直都戴著假髮來Rebirth。
「妳這麼想要毛娃娃嗎?好啊!那就去拿吧!」
我一手奪去她的毛娃娃,裝作丟向房門,但實際上將毛娃娃藏在袋子裡。
女孩飛撲撞向房門,我飛快的坐在床上。
接待處小姐聽到撞門聲音,打開房門:「已經好了嗎?」
她看著坐在床上的我,我剛才就已經換了女孩的白色病袍了。
「跟我來吧。」接待處小姐說畢,回頭就離開了房間,女孩跟隨在她身後。
我不知道能裝到什麼時候,本來我在大廈附近的路上都放著三角積木,想讓US0321作為路標。
但現在這個方法已經行不通了。
等到接待處小姐遠離後,我便立即尋找離開這房間的方法。如我之前所得的情報所說,這研究中心幾乎沒有守衛,因為這裡的孩子們沒有「逃出」的概念。
幸好,我在袋子裡以防萬一帶了開鎖工具將房間門鎖破壞,雖然是電子鎖,但還是沒花太多時間,這也是我這三個月以來學習到的技能。
才剛打開房門,剛好在路上遇到其中一個接待處小姐。
她露出驚訝的表情,她大概沒料到一個眼中所謂的容器會有『襲擊』『搶奪』的概念吧。
我撲上去推倒她,搶走平板電腦,可是她仍然沒有流露出太大反應。
「你這不良品,會懂得使用這東西嗎?!」她還以為我是其中一個容器。
「我是人。」我看著平板電腦,按下『控制所有房間』的按鈕。
接待處小姐站起來,幽幽的說:「妳肯定自己是人,不是容器?」
「妳說得沒錯,經歷過手術之後,我已沒法證明自己是原來的自己了。
但是…唯一能證明自己是『人』的,就是我所做的事。」
我按下『開啟所有房間的門』,把Rebirth裡所有孩子釋放出來。
(待續)
抱歉這集完不了…
明天會補完它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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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,我的讀者口味都不是一般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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